郁钧剑:我想妈妈了
童自荣老师今年八十岁了。昨天我在翻阅这几天的《新民晚报》时读到了一篇《八十而已,依然有梦》的专访,知道他八十岁了。现在看报少了,家中原来是有近十种报纸的,现在仅剩为数不多的两三种了,也都是集中起来几天才翻一翻,翻看的也只是自己喜欢的栏目,如“夜报”里的《夜光杯》。上海人把晚叫成夜,把夜读成亚,晚报要读成“亚报”,吃晚饭要说成“切亚饭”。
2024年11月16日,童子荣在夜光杯市民读书会上分享新作《八十而已》
童老师是上海的江苏人,是我们这一代人特别熟悉和喜欢的一位“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”的电影配音演员。在他无数的作品中,永恒印在我脑海里的有两部:一部是意大利侠客电影《佐罗》,是他为阿兰·德龙配音佐罗;另一部是我国武打电影《少林寺》,是他为李连杰配音小和尚觉远。
然而生活中的他,却可以说是蛮陌生的,因为只是在近四十年前的福建相遇过一次,见过几面,以后就再没有机会相遇相见过。他就是我说过的像王铁成老师那样的,平时想不起来,而一旦想起来却又感到很温暖很难以忘怀的前辈。更为奇特的是童老师,只因为他当年的一句话,让我记忆犹新到如今。
那是在1985年的前后,福建“海峡之声”广播电台在厦门录制对台节目,我和童自荣老师都被邀请了。当我一见到他时,着实吃了一惊!这哪是他在我声音印象中的那种风流倜傥的侠客、武僧的模样啊,相反的,完全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嘛。
节目制作的休息时间,电台邀请我们去爬鼓浪屿的最高峰日光岩。日光岩又称龙头山,最高峰其实并不高,海拔也仅有不到百米,不过据说爬到山顶便可以远眺金门甚至台湾,当然那只是一种美好的心愿。
我和童老师都登上了顶峰。无限的风光尽收眼底,无穷的感慨又令心情起伏跌宕。万万没想到的是站在我身边的童老师,竟眼光莹莹地张望着苍茫的远方,喃喃地像是在对我说,又像是在对自己说,更像是对海天在说:“我想妈妈了。”那声音平静糯暖极了,如同一股潺潺的清流,缓缓地流入了我的心窝,从来没有忘记。
这是一种善。一种“人之初”就应该有的善。我扪心自问过,每每自己爬山登上“山顶”的时候,想过妈妈吗?或许想过,或许更多地想到过所谓的“追求”和无谓的“奋斗”。
这是一种人人都应该去播撒的“善”。每当我看见有个别地方的小摊小贩被粗暴地驱赶的时候,有民居民宅被没有理由地强拆的时候,就觉得那是起码的不善。难道就没其他可以“行善”的办法了吗?就不能“想想妈妈”吗?
善,是一个社会的根基。如果一个社会慈悲少了,丑恶就会丛生。土壤都坏了,还能种出好庄稼吗?所以我在今天偶然翻阅到了童自荣老师的专访,便想起了他四十年前在那一霎间播撒在我心窝里的那种善良,他让我自愆、自省。
郁钧剑
今天北京是西北风的天,这风儿正好往东南方向的上海吹去。我亦正好可以让风儿往上海捎去我对童老师衷心的祝福,祝福他八十不老,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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